“上座客”却在麦秸垛边睡着了
吕嗣成在花沟的煤窑出煤之后,规模迅速扩大,挖出的煤供不应求,远销到坡顶上的正村、五头,以及横水以东的常洼、白河等地。孟津以东的大部分地区都知道大山以下有个叫黄沙坪的煤窑,出的煤烧着最好。煤窑出名的同时,吕嗣成的名气就越来越大,名声也越传越远。
挣下了钱,吕嗣成就开始大兴土木,建起了“四合头院两对厦”的楼下院,这在当时已经是相当豪华气派的建筑了,在平王沟史无前例。在修屋盖房的同时,吕嗣成还广置田产。据老年人说,平王沟八里地,东至清河(畛河)边,西至平王沟底的后大洼,也就是说整个平王沟都是他吕嗣成一家的,可见当时他是多么的豪富。
吕嗣成虽然富甲一方,但却从不爱摆阔,依然穿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为此就闹出了许多笑话来。
孟津县横水的原庄村有一大财主,因儿子结婚,大摆宴席,遍请新安、孟津一带的名流绅士助兴,当然也就少不了吕嗣成的份儿,就给他下了请帖。
这一天,财主府内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热闹异常。各路名流、绅士相继应邀入席,按序就坐。靠后边的桌子上,最上首的第一个座位却一直空着,没人敢坐,这是专门留给吕嗣成的位子。主家还吩咐过厨上,吕嗣成不到,就不能开桌。因此大家虽然都坐好多时,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这位“礼成老爷”的到来。
吕嗣成去哪里了?其实他早就来啦,到大门口给挡回去了。
两个把门的远远地看见一个老头,穿着烂撅肚儿棉袄,腰里系根麻绳儿,头上戴着一顶烂棉帽,趿拉着鞋,一步一掉地走了过来,急忙上前拦住:“嗨,要饭的,改改门儿!没长眼看看,俺掌柜家今天是大喜之日,人来客去的,忙得很,顾不着打发你。”
嗣成一乐:嘿,这两个东西狗眼看人低,把我当成要饭的啦。算啦,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两人叫我进去吧,我是来串亲戚的。”
把门的把嘴一撇:“远处去!你没看今天来的不是当官的,就是大财主,最次的也是读书人,俺家掌柜哪有你这样的穷亲戚?想混饭吃也得分个场合,等俺家的事儿罢了,你再来,俺们把你领进去,剩馍剩菜让你随便吃!”
吕嗣成还是不恼不气地求道:“放我进去吧,我不进去你们都吃不成饭。”
把门的哈哈大笑:“你这要饭的口气倒不小哇!离了你,俺们也照样吃饭。快走吧,别在这穷喷了,再不走我让狗咬你!”
嗣成还想再辩解几句,怎奈大门口卧的大黑狗也特别地不友好,呲牙咧嘴,冲着他扑上扑下,“汪、汪”地叫个不停,也就只好作罢。心想,算啦,我还是先到一边儿歇歇去吧。四下看看,不远处有一个打麦场,场里有一个麦秸垛,就走过去靠在麦秸垛边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爱瞌睡的毛病又犯了,身子一歪,竟躺在麦秸垛边睡着了。
他这一睡着倒是舒服了,可苦坏了在客厅等候的绅士、名流。大家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却不能开桌。主家更是急得团团转:这个吕嗣成,天到这时候了,咋还不来,真是的。这时候旁边一个老婆说:“俺来的时候,见麦秸垛旁边睡着一个老头儿,戴一顶烂帽,穿一件烂袄,系一根麻绳,不知道是他不是。”主家一拍大腿:“不是他是谁?他怎么不来家,躲在那干啥?我又没得罪他呀。”有人说,刚才来了,看大门的把他当成要饭的,不让他进来。主家一听把看大门的叫过来,狠狠地训了一顿:“还不快去给礼成老爷赔不是!多说点好话,请他进来。”
两个看大门的从麦秸垛前把吕嗣成喊醒时,他揉了揉眼:“咋着哩?你们都吃过了,让俺去吃剩饭剩菜啊。”二人赶紧赔不是:“礼成老爷,俺俩是有眼无珠啊。你老人家大人莫把小人怪,别和俺们一般见识。快请吧,老爷!您不入席不能开桌,俺们上哪去吃饭啊。”吕嗣成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麦秸,跟在他们二人后边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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