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清光绪年间,国门洞开,洋人横行,政府腐败,贪官污吏横行暴敛,苛捐杂税多如牛毛,豫西山区盗贼四起,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刚进入五月,天气出奇的热,人说春雨贵如油。这年春天雨水比油还贵。整整一个春天没有下过一滴雨。山坡上的田地里横七竖八裂满了口子。虽说有几颗麦子,但颗颗像香头一样高,稀稀疏疏、无精打采。吕丢子望着这绝收的年景,心里比针刺还痛。
吕丢子只有三十出头,但看上去相貌要比他实际年龄差许多。虽说身材高大,腰板也挺硬朗,但脸上刻满了一道道深深皱纹,面容憔悴、鬓角头发花白。吕丢子为人耿直,办事公道,十里八乡谁家有难总爱找他帮忙。吕丢子家住在畛河西岸一个小山沟。两侧山高林密,靠在半山坡土崖下三孔小窑洞,一间草房,低矮的院墙、简陋的柴门。
吕丢子低着头推开柴门,回到家中,妻子挺着肚子在灶房忙活着。吕丢子少时家贫,二十八岁才在山背后的石山头娶回自己的妻子。这不眼下妻子身怀六甲,吕丢子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终于盼到要当爹了,可是家中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没下顿,又要添丁加口,今年又如此年景,今后日子可怎么过呀!妻子见他愁眉的样子,温柔的劝他说:“光愁顶啥用,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一、猛虎投胎
这年九月十一的深夜,吕丢子忽然看见一只猛虎穿山越涧,然后慢慢的靠近家门,绕屋宅转了一圈,进入大门。吕丢子清楚地看到这只猛虎身子如犍牛一般大小,尾巴高高翘起,浑身毛色发亮、斑纹耀眼,长长的胡须在嘴角两边上下颤动,如钢针一般,尖尖的牙齿锋利无比,不时还发出“咯咯”的声音,蹲在院子里,两只晶亮透红的眼睛直瞪瞪的望着他。吕丢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猛的醒了过来,却是南柯一梦!吕丢子感到蹊跷,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索性披衣出屋。但见明月高悬,秋风飒飒,四周宁静。他信步走着,突见地上分明站着一只猛虎,居然左右蠕动似要前行。他吓了一跳,倒退两步。再定睛看时,并不是猛虎,而是一丛灌木的影子。他从灌木的影子想到了梦,越发觉得稀奇。回到房里一直到天亮,再也没能入睡。
第二天,吕丢子挑起一担荆货到狂口赶会,想卖点钱,买点粮食。妻子快要生了,得做些准备。行路间遇到一算命先生,因为同路两人边走边聊。算命先生认真地说:“观你气色,不日家中将有虎子降生呀!”吕丢子闻听吃惊不小,心想神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妻子快要生产啦。联想起昨夜一梦,连忙答道:“先生真是神算,不错,我家妻子是快要生娃了。不过像我贫困半生,能有什么虎子降生呀?”算命先生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观你面相,家中定出虎气之人,只是未必能逢上时运,若逢上时运,将来你的孩子可是一员虎将呀!”
天色将晚,吕丢子顺利卖掉荆货换回急用之物,高高兴兴回到家里。刚进院门,窑洞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哇哇、哇哇”,吕丢子一下子愣在门口,好一会儿,四婶推开门走了出来,看见丢子,笑嘻嘻地说:“回来的真是时候,生啦、生啦,你媳妇生了个白胖小子,个子可大啦,还不进屋看看!”丢子连忙进屋,站在床前望着妻子,看着儿子一个劲傻笑。晚上丢子忍不住对妻子讲了昨晚一梦和今天路遇算命先生讲的一通话。妻子附和道:“那说不定咱娃子将来还真的是一员虎将里。”
二、没吃过饱饭的少年
转眼间十三年过去了,十三年前吕丢子家出生的孩子取名吕百牛。十三岁的吕百牛长得出奇的快,一米七左右的个头,膀大背阔、宽脑门国字脸,浓密的眉毛下一双大眼闪着亮光;鼻直口阔。虽说是饥一顿饱一顿,生活清苦,但他吃啥都装脸。这孩子大大咧咧,忠厚懂事。
常言说“半大娃,吃粮茬”,百牛个子大,饭量更是大。他知道家里穷,从来也不讲吃讲穿,吃饭时总是半饱,丢子夫妻也知道孩子从来没吃饱,但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也无可奈何。苦累半生的丢子夫妻刚四十出头,身体已渐渐垮了下来,最近两年两人常常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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