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宗庆
老井是桃园门的一眼土井,在村子正中心,方圆五尺,深有八丈。之所以叫老井,是因为,这眼井很有年岁了,谁也无法说清它的年龄。村子里有几百人,做饭、洗衣以及畜牲用水,全靠这眼老井。井水很旺,从未干涸过。
青 石铺成的井台,被岁月的脚步磨得可以照出人影,,井架一端是一块巨大的石板,竖着埋入地下,上部中间有一个圆洞,另一端贴近井口,是几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块 垒成的石墩,一根坚硬的圆木,穿过一端的石孔,平担在另一端的石墩上,伸过井口的一段上,套着一个大辘轳。井口上沿人眼能看到的部分,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青 苔,穿过深深的黑暗,便是一潭亮光,那亮光的地方就是水面。
老 井的水清澈明亮,喝到嘴里甜丝丝的,消暑解渴,外地人喝过井水都夸它好喝。井水还有一个特点,冬暖夏凉,夏天刚从井里提出来的水喝到嘴里,会把牙齿冰的发 疼,咽到肚子,井水带来的凉气让人感到凉爽舒服。冬天,刚从井里提出来的水,总是冒着热气,用它洗手洗脸非常暖和,没有一点凉的感觉。
因 为这是村子里唯一的一眼井,所以老井一年四季,每天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勤劳的大铁辘轳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把人们从晨梦中唤醒,告诉你新的一天开始 了。夜晚“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悠然的催眠曲,又把人们送入梦乡。井绳换了一根又一根,辘轳轴换了一回又一回,辘轳的把手都被磨得铮明发亮,只有那“咯 吱,咯吱”的呼唤声,声声不息,不知疲倦,伴随着人们有力的脚步送走晚霞,迎来朝阳。
每 天到老井取水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汇聚到井台上,这里是村子哩每天最热闹的地方。因为井深,从把同系到井绳上到提一挑水,至少要用十分钟,这样,取一挑水往 往要等几十分钟。妇女们挑水是往往带些随手的活,一边排队等挑水,一边感谢随手活,说笑中手还忙个不停,飞针走线,忙中不乱。男人们则抽着旱烟,吞云吐雾 的,说些千奇百怪的稀罕事,不是还会争论的脸红脖子粗的。孩子们也在井台前的空地上,奔跑,打闹,做游戏。大铁辘轳“咯吱,咯吱”的呼唤声,水桶“咣咣, 当当”的撞击声,井台上人们的说笑声交织洅一起,汇成一曲快乐的歌。
老井,无声无息,源源不断地输给人们生活用水,从无怨言,无求回报,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村民,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快乐。今天为了支援小浪底水库建设,村里的人们早已离开了故乡,异地安居,家家用上了自来水,老井沉睡洅库底,再也不会醒来了,但是人们还是不会忘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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