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水

日期:2014-12-14 17:25:06 作者:吕岭立 信息来源:本站原创 浏览: 查看评论 加入收藏

       扬州的水,不管是穿城而过的古运河,还是城外美若画境的瘦西湖,都沾染了文人墨客千百年来的雅致气息,浸润到了整个城市的骨子里,成了一幅诗画一体的长卷;

       南京的水,则少了那些清秀之气,仿佛因了历史原因,透着沉稳老练,像一位淡泊的老人,也像一本读之隽永的古籍;

       鸭绿江的水,从山间蜿蜒而过,波光粼粼,隔开了一江之隔的朝鲜,一岸绿树繁华,一岸青山农田,仿佛一位人情练达的旅者,又似绝世独立的山间隐士。

       这些年无论到哪里去,总是喜欢有水的地方,古语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未敢自诩智者,但这或许也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几分相关。

        小时因国家修建小浪底水库,县里几个村子整体搬迁到焦作孟州,自此也便成了库区移民。搬迁后的安置地也恰在黄河边,夏天常到河边玩耍,水面很宽,夏季大部分时间流速缓慢,旱时往往露出宽阔的沙滩,时有成群的野鸭落脚。

       后来回乡探亲经过小浪底水库,母亲总会指给我看,河水从闸口喷薄而出,整个大堤似乎都笼着水雾。没见过壶口瀑布,但想来比这还要更加磅礴了。方觉这才是大河气象,自有万钧之力,慑人心魄。

        故乡寺上村的沟底有条小溪,这小溪没有名字,却清可见底,河底满是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偶尔还可以看到小鱼游来游去,倏尔躲在某块石头下面,消失不见。夏天,在河床上用沙石堆起一座小小的水坝,聚上一潭水就可以在里面摸鱼,戏水。冬天,水面结了冰,冰面下的溪水仍然潺潺地流着,找一枝麦秆对着冰面吹,不一会儿冰面就会出现一个小洞,用细绳从小洞穿过去就可以把一块冰给提走了。现在看似很无聊的事情,那时却玩得不亦乐乎。

        一年四季,小溪总潺潺地流着,第一次步行到村里唯一的一所学校上学,都是沿着这条路。幼时顽劣,上学还好,放学便是沿河一路走一路玩了。记得有行路的人路过这里问:这水可以喝吗?另一人答:这么清,一定可以喝吧。溪水蜿蜒着汇入一条稍大的河流,后来才知叫做畛河,这河上没有桥,和父母去仓头集市上买东西要踩着河上的石头过去,幸而河面既宽且浅,也容易过。

        遗憾的是,当时年少,大多事情记忆已经模糊,而今看照片,那些地方已成了一片茫茫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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